望森森

爱写流水账 微博 @小兔红磨坊

甘之若饴 [上]

烟雾撩绕的联动,会有补充说明的地方和新添入的剧情。

时间线是在烟雾撩绕之前开始,会发展到烟雾撩绕结束之后。

相对来说故事都可以独立的来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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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薮光,副高慧。

希望这个故事能让你满意^ 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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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的阳光不甚激烈,可以用恰到好处来描述。合适的亮度和暖度,还有不长但是如同恩赐一般的时间长度。

其实东京的冬天并不冷,电车上源源不断的暖气,办公室内早就能定时开启的空调。体感上是不会感受到任何不妥。对于冬天来说,忘却寒意的最好解决的措施便是如此。

在八乙女的思维里,在融雪的时分,只有是大晴天,才能化解因为融化时吸取温度的,那过度的反应。想来这也是在这个情境下,最容易做到的解决措施了。

但是推开办公室厚重的窗帘,也没有带着任何希冀的心情去等待蜜色的阳光。可今天阴郁的色彩过分了,如果是蜜色不就可以为大餐加上一个最完美的滤镜吗。八乙女这样想着,可是发现沉沉地颜色仿佛加深了气压的隐性色调,还带着自己内心的复杂。

是要如何不复杂,八乙女想。

突然间门被敲了两下就有人直接进来了,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伊野尾。

“哟,扶着腰是昨天做的太累了?”一贯的调笑语气,八乙女也懒得说了什么,只好拉了一下厚重的布制窗帘里的百叶窗,希望没有被拉紧的缝隙里依旧能够有光合作用,制造出一点阳光就好。

“你过来做什么。”无视了伊野尾的那句话,说出这样的回复才觉得自己情绪明显不对,怕引发出不好的连环反应,才发现什么调节的话都说不出,只能干笑两声:“找高木?”

“嗯。”伊野尾随口答了一声,却又反口说不是:“而且你知道这么多,我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你一些什么。”

“如果我没猜错,他大概正在三楼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里发呆。”八乙女掀开刚盖上的笔记本,作势要打些字:“你去那里等他就是了。”

“谁要等他。我想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,帮你揉揉腰啊。”伊野尾笑的有些暧昧:“昨天做的太狠了吧。”

倒没想到八乙女沉默了很久,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才说出来一句:“我和他分手了。”

伊野尾一开始没有听清楚,才准备出口去追问刚才说了什么又似乎理清了思路。如八乙女预料到一般,对方面上还是露出来不可置信。

也没有等他说出什么不相信之类的话语,八乙女又补充了一句:“刚分手的,他打电话过来。”

对话的内容也是简洁无比,才过去一会儿的事情却想要主动将其磨灭的一干二净。是内心抵触这样的事情?可是八乙女清楚的明白并做不到如此,大脑会深刻地记忆。如同压箱底的衣物仍旧能有当时的所沾染过的香水味道慢慢流动着,轻盈地越过鼻尖,再唤醒脑内的对于这个味道的回忆。衣物作为媒介,而这样的记忆却有太多的事情作为媒介,是无法忘却的。

不知道薮刚才处于什么位置,只知道信号一点都不好,不稳定的电流声愈发让音色中包裹的情感消失。亦或许薮说话时就没有带上情感,一切所希望能听到的感情色彩只是臆想出来的而已。

“我们还是分手吧,太累了。”

“分手吧,我也是。”

自此对话再无言,静默地尴尬悄悄蔓延开来,也不知道是谁先按下了通话终止的按钮,手机短促的提示音响起,就像是提示这段关系结束了一般。机械性的也好,日程设定性的也好,总之通通结束了。




这段想要忘却的对话或许有着非褒义的魔力,只觉得会让自己沉溺在回忆里一往情深再也挣脱不出来。

肉渣渣

相对无言,这真的是最糟糕的状态了。

糟糕又如何,现在算不算是全部消失了?

八乙女猛然发觉自己又沉溺过去,手上却不自觉的揉了揉腰。说出来这个是不是让复杂的脉络能够明晰,但是似乎又有什么,肆意的生长起来。何曾能够轻巧起来呢?

就如同在恋爱过程中,从来不愿意给对方太多负担。任性的话语都是自己吞下去,那今天能不能任性一回。

抬眼看到伊野尾正在翻阅着期刊,他是不会说出自己不开心的话的。八乙女垂眸拉开办公桌的旁边的抽屉,是一大无纺布盒子的糖果。糖果用精致的糖纸包装扭好,各色各样的五彩斑斓。但是却还是将纸盒抱出来,伸手摸了摸最里面的。是许久没有碰过的烟盒和火机。

拿出来就直接把它们放到了口袋里,将布制盒子放回去的时候,又还是抓了一小把糖果。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,也没再看伊野尾。

重新拿起烟的时候,竟然觉得有些陌生,就好像是在看现在的自己一般。吸烟间反射的倒影,甚是模糊,却模糊不了显而易见的疲惫。

回办公室的时候伊野尾却蹭了过来:“你抽烟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样不好。”

八乙女扯了扯嘴角,现在的心情并没有提供多余的精力再说些什么。

“你今晚怎么办。”

“回家啊。”说到家的时候,八乙女才觉得这个字似乎也变得晦涩难懂起来了。在定义上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,还能如此描述吗。

“真的没事吗?”

“......可能还是有事。”

“我就说。”伊野尾放缓了声音,这样似乎总结了一句。

“今天去喝一杯好不好。”说完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,才想要去思考是哪里导致了思维的死结,却被伊野尾一句好给解开了死结。

“光,你不要想多,”再没说什么琐碎复杂的话语,伊野尾拍了拍八乙女的肩膀:“走吧,上次去的那家挺好的。”




酒精和烟草永远是解忧最快的方式了,八乙女这样总结着说出来,却觉得口腔内充斥了各种的涩味。从厕所里出来吐了一次,刚才说过了什么都忘记了。可能就是絮絮叨叨地说起曾经的曾经。

还没有喝醉的伊野尾坚持说送八乙女回去,本来想要拒绝,但是又想要需要一个可能需要的逃脱的捷径,也就点点头。

在伊野尾车轮停下的前一刻,看到房间里漆黑的灯光蓦然升起了心安的感觉。悄悄地为自己的想法叹息一声。

“你一个人上去没问题吗。”

“没事。”八乙女利索地松开了安全带,想露出个笑容证明一下,才发现嘴角根本没有办法牵动。

看着伊野尾眨了眨眼睛,却又将心底话和盘托出:“我觉得我大概生病了,还病得不清。”

“平常回家的时候,我走到这里就会抬头看那一层。如果是有灯光,会觉得是那样的心安。不安会被完全抹去一般;如果是没有灯光,我就会抑制不住地想去确认他在做什么。哪怕他睡了都还是会给我留盏灯的。”

“但是我刚才却觉得今天不想看到灯光的好,我会害怕以前的常态适应不了,我会害怕如果他在家我会怎么面对。”

“我真的想要忘却,真的。”

“会的,”伊野尾无视了八乙女的眼神也解开了安全带:“我陪你上去,别怕。”

别怕,亦是熟稔的话语的。

八乙女窝在沙发上,昨天放在沙发上的被单已经在早上丢进了洗衣机,换了一床不是很厚的被子。没有去打开客厅空调的力气,冷风从没有关紧的窗户缝隙透过来,使得自己只能越拥越紧。

每次遇到度不过的挫折时,薮都会如此对自己说着别怕。最简单的话就这样参与进了自己的人生一般。如同紧紧地联系在一起,怎么会去承担生生分开的感觉。

刻骨铭心,要如何才能拨开。

又重新患上了曾经的习惯,手伸入口袋,才发现烟盒不见了。是不是落在了伊野尾车上?没有死心的继续往口袋里掏了掏,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,掏出来一看发现是大约在下午时分揣进兜里的糖果。

攥了一大把,最后又只拈出了一粒放在手心上。窗户外透过来的光照到糖纸上,反射出来不同的光泽。手上拿着的糖是橘子味的,光线不强,清冷的光反射也不会有更多的感觉。八乙女干脆一颗一颗拿出来比对,但是没有任何的糖纸能有平日里的光线照耀出来的,熠熠生辉的色泽。

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就扭开了手心里最后的那一颗糖。秉承着不要浪费的原则就含在了嘴里,是可乐味道的糖果。吃在嘴里就觉得夏日似乎要来临,但是并不会如此。

糖是甜的,如同这一个定义一般。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许多人的脑内,就如同薮宏太曾经灌输给自己过的一样。

他说过的,糖是甜的,心里也会因此变得甜。

可是心里苦涩的,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。并不会因此变的甜蜜。

只有那一句话才真正生效,实质存在的东西并没有魔力。魔法的效力也随着施魔法的人离开而失效。甜蜜的只觉得是糖,但是期待的并不是仅此而已,而是流淌在心里的甜蜜。




年末算是报社最繁忙的时期之一,不仅是要做完手头上每日常规的签版和编前会议,更是有总编辑安排下来的一年特辑的策划。

时间有点紧,八乙女拿到分下来的部分的时候只觉得眼睛痛,目光落在“薮宏太”三个字的时候没忍住,就把企划书随手一扣在桌上,也无法找到一个感情宣泄的地方。双手插兜走到窗前,一摸发现还是有糖果。

前段时日的争执又一次的浮现于脑海,是因为薮的一篇新的连载。粗略地读了一遍觉得说的太过,虽说报社是作为真实报道事情的存在,但是与政治家一扯上关系,怎么说来都会有些微妙。虽然薮的笔锋犀利,善于从不同的角度来做出评论,但是最近的走向愈发有些偏激了。连总编辑都曾经和自己提到过。

作为责编的八乙女准备改几笔,才发现是无从下手。想找些委婉的措辞,但是又怕更改了薮原本想要的观点。

重新打起精神想要再稍微修改一下,草草的重新写了几个地方,用自己最能放缓的语气来改动,却还是点了打印按钮,将文件收入公文包,打算晚点回家和薮商讨。

“你这是怎么改的?”八乙女还在洗碗,结果薮却直接来了厨房,手上扬了扬稿件就问起来。

质问的语气让八乙女觉得很不好受,想了想便伸手关了正在放水的龙头:“等我洗完碗再谈可以吗。”

薮见八乙女头也没抬,气压也不自觉的高了起来:“现在就说。”

“那好。”八乙女也不想有什么争执,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完毕用毛巾擦拭一下。就跟着薮一路走到了客厅,经过穿衣镜看了一眼,才发觉自己眼里红血丝多的有点可怕。

公文包里的文件袋是被自己拿出来搁在茶几上的,但是却被翻的乱七八糟。八乙女叹了一口气,准备收拾一下,但是文稿却被薮直接丢在自己面前:“这是你改的对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地方改掉。”薮指了一处地方。

八乙女拿近仔细看了看,看完心里悄悄叹息:“你文中的这个态度在我看来是对这个政治问题太不屑了。虽然说是痛快的表达了你的观点,但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愈发的偏激?”

“有吗?”薮轻轻哼了一声。

“自然是有的,”八乙女坐在地毯上,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,里面都是薮的原稿以及最终刊登出来的豆腐块做成的剪辑:“你自己看,如果说你以前的可以说是剑走偏锋,每次都能有很好的效果。但是,现在你会不会已经有一种为了......”

“为了制造噱头?光,我认为你是懂我要写的是什么,我想要表达的观点也是我自己想要描述的。”薮看着八乙女的眼睛,可只觉得他的眼里充满了疲惫,无法用任何单位来度量。心有点说不出的感觉,但是却不想服软。

“不是,我并不是这个意思。你能不能想想我要面对的是什么。”八乙女舔了舔嘴唇,只觉得有点口干舌燥,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。一次长长的深呼吸后才说话:“你是作者,我是你的责编。我曾经也写过稿子,我当然知道你写稿的时候在想些什么。你想要表达这个观点,当然是没有问题,可是你有没有想之后这个稿子怎么办。”

“它能不能上报纸,这个你的确不需要考虑。我可以将这个放回稿件库,那样什么都不会有。可是因为这是你的,无论怎么样我都还是希望能妥当一些。政治上面的问题,并不是不敏感。前段时间连总编辑都来跟我说过关于你的切入点问题,我真的很累了——”

“我也很累。”薮直接坐在沙发上,倚靠在沙发背上,最后有些不耐烦地自嘲着说道:“你是不是忘记了,除了作者与责编的关系。我们还是恋人?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也很累了?”

恋人两个字说的极重,大概是薮想让八乙女好好听清楚一般。

“没有,”八乙女回答这个问题倒是极为斩钉截铁,刚才叙述时,说话声音太大,最后只能哑着嗓子说了一声:“我没有。”

莫名的陷入了沉默的氛围,薮只觉得越来越烦躁,呆在哪里都不是,八乙女似乎也没有再继续想要说的样子。就如同将所有负面的情绪爆发出来了一般,微妙的让人觉得一切处于这样不稳定的状态。薮最后想要去拍一拍八乙女的肩膀,却又默默地收回手,说了一声:“我去洗碗吧,你累了就早点睡。”

八乙女怔怔地坐在地毯上,觉得怎么坐着都还是十分尴尬。眼睛忽然也有点涩,但是也并没有流下眼泪。不敢动,怕进入自己没法控制的状态。

虽然说只是一场莫名开始又莫名结束的争执,但是因为对于对方太过于了解。大概也能隐隐约约地猜到即将迎来的结局一般,大概这场戏剧还未开始,就已经落幕了。




一直持续忙到了一月一日的时候,因为总编辑的休假,另一位副总编辑的出差,最后许多事情只能让八乙女一个人来做。

新年第一天上班时,走进大厅里正好看见高木牵了一个粉红色外套的人,一眼就认出来:“哟,イノちゃん!新年快乐。”虽然昨晚发出了贺年消息,但是一直到快四点才收到伊野尾的回复。此时看见他们两个人牵在一起,突然又想要说些什么。但是却只能化成一句新年快乐。

“你也是。”伊野尾兴致很高,尾音都有些许扬起来,又摇了摇和高木牵着的手。

“八乙女桑你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人。”高木小声地抱怨了一下。

“嗯,还是主播大人比较耀眼。”八乙女和伊野尾相视一笑,“今天有时间,不上班?”

“有的,最近有一段时间的休假。忙了一年我也想要好好休息。”

“今天上了班之后就去休假了?”八乙女记得高木上班的日程,于是这样说了一声。

之后两人一起点点头。

“真好。”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小声地感慨出声,想要转移话题就说了一声:“但是好冷啊,如果有休假的话我哪里都不想去。”

“为什么不去湘南海岸那边?”高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,“在那里冬天不会很冷的,就像糖也不会很苦一样。”

八乙女笑了笑,也没有去考虑高木的逻辑。只说了一声好。

“那我们就帮你决定了,好好休息一会,”伊野尾拍了拍八乙女的肩膀,又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什么递到他手里来:“新年礼物。”

看着伊野尾一路小跳着,跟着高木去了体育编辑部的办公室,八乙女便自己一个人上了电梯。到了办公室才把小盒子拆开,是一粒糖。

怎么会不懂伊野尾的用意呢,一边想着一边含了下去。是一颗葡萄味的糖果,有点酸,但是在最后甜味如一阵轻微但是有魔法的力量一般,重新甜了起来。聚集起来的味道是甜的,也是酸的。到底如何来定义呢?

才打开笔记本,又忽然想起来高木的那个提议了,想想现在已经空荡荡的家,也没有能有可以定义为温暖和甜蜜的地方。

在搜索栏里面默默地输入了湘南两个字。跳出来的都是那样好看的画面,有人评论说着能治愈,是一个很好的地方。

那就去吧,去那个不冷的地方。会感受到除了温暖之外的甜意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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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是正式的第一次写薮光!将上文没有交代清楚的也交代了一下,大致就是这样了~

希望你们能够喜欢呀~欢迎评论~

谢谢你看到这里=3=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6.7.13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澈澈よ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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